。有时候随意哼两句,被付之幸的狗耳朵听到了,还嘲笑他的歌单很过时,唱的也跑调。
他记得她嘲笑他:
“你不是会唱《金风玉露》吗?那时候没听出来你五音不全啊。”
“谁说我五音不全?我只是很少开口。”
“那你唱个国歌听听?”
“有病吧,我为什么要唱。”
唱歌,他记住调就像记住数据,是死记硬背的,不是有乐感的记住,《金风玉露》就是他用记数据的方式记住的,也仅会那一首,献给了2019年的联合团建的抽奖晚会,也献给了她。
本以为,他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和乐感不沾边了,谁料这次,他竟然有点听懂了这首老歌。
是谁偷偷偷走我的心,我的眼睛看不见我自己。
我不敢再问是什么改变你的眼神,
对爱厌倦对爱疲惫,对我已没有感觉……
操他妈的!
商陆狠狠的捶了下方向盘,关掉了音乐。
唱的太让人难受了。
关了音乐,车内一片寂静。
他喝了口凉的掉牙的矿泉水,用另一个手机号给付之幸发了一条短信:
“你觉得我他妈这几年对你只是玩弄伤害了你是吧,那就永远结束吧,祝你以后找一个不虚情假意的比我好一万倍的人。再见。”
启动了车。
既然付之幸去意已决,他也不再强留了。
就这样吧,断了吧。
他做好了和商镇言一样的下场。
车子开到半路,迟迟没有收到付之幸的回复。她连这样的话都不在意了吗?
电话忽然响起,他兴奋了一下,一看是林叔的电话,沉着脸接通,还没开口,就听到林叔着急的说:“先生,木兰……木兰死了……”
木兰刚烈,绝食而死。
挂了电话,商陆靠边停下车,捶了捶拥堵的胸口,借着朦胧的夜色,又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她:“新年快乐,天天开心,好好吃饭。”
年后,一切都在好转。
付之幸带着三个小徒弟拍新的主题,这次她定的主题是“村里的孩子”。
她年前就联系了两所小学,一所村里的,一所市区的,对比两所小学的教学方式、教育理念和孩子的精神面貌,探讨农村孩子的出路。
联系村里的小学很顺利,联系市区的小学却遇到了不小的阻碍。
市区小学的教务老师拒绝她的拍摄请求,她好说歹说,教务老师依旧不同意拍摄。
腿子就站在付之幸身边听她和教务老师沟通,眼看这事要谈不成的样子,腿子急了,对着教务老师噗通就跪下了,掷地有声的下跪声把付之幸和教务老师都吓了一跳。
腿子恳求说:“王老师,我和姐介真的想帮助村里的孩子,您行行好,帮帮我们吧。”
教务老师表示很为难。
付之幸心中酸涩,“腿子,站起来。”
腿子跪着不起。
她转头看向教务老师,“您别介意,我徒弟一根筋。我们继续谈刚才的事,您的忧虑我都理解,我向您保证视频发布后,贵学校会得到不小的流量曝光,等下学期开学,您这边招生不是问题……”
“最重要的是,这次拍摄对学校来说是一次免费的形象展示,我们是合作共赢的……”
她本不想出此下策,她对教育工作者有滤镜,不想把他们等同于社会上的商人,可实际接触下来才知道,教育工作者也分三六九等。
教务老师听她这么一说,眼睛转了转,“看在你徒弟这么大诚心的份上,你们拍拍试试吧。”
离开办公室,腿子跟在付之幸身后,感觉到付之幸不开心。
她快步走着,越想越气,急转身,手指戳着腿子的胸口:“腿子,下次你再给别人下跪,就不要跟着我了,我没你这么没骨气的徒弟。”
腿子委屈,“姐介……”
“除了生你、养你和对你有恩的人,其他人都不要跪,听到没!”
“听着了,姐介,我听着了。”
说出来她心里才好受些。
后面几天拍完了市区小学,又返回村拍摄村里的小学,对比之下,付之幸看到了城乡发展之间的差异。相比于大山里的学校,村里的小学已经挺好了,但是和市区的小学一对比,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厕所是旱厕,冬天孩子们洗手用的是冷水,教室也没有多媒体设备。
这期视频她精心剪辑了好几天,发布后没几天,在那个视频平台小火了一把,得到了一波流量助推。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的本意是拍农村的孩子,结果有了流量助推后,视频引起了“农村留守儿童”的话题讨论,后台每天的消息都是99+,一些社会上爱心人士私信她要捐款。
付之幸把这些事全部交给姜甜来做,姜甜亲和力强,又细心。
她坐在自己的桌子前摸着猫,小黑猫熟悉了环境后,付之幸把它带到了办公小院,让它招招财。小黑猫来到小院后,不知是谁先喊的“小黑”,所有人都叫它小黑了。
小黑长得确实和煤球很像,但是性格不像,它会咬人,也没有煤球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