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久,直到蔡泱打了哈欠,魏时崇扶着她起身:“快些回去休息。”
到了殿里,蔡泱沾床便睡着了,这后半夜身边又暖和起来,帐子落下去阻隔着烛光,她在梦里不觉轻扬了扬唇角。
次日晨时,用完早膳,魏时崇便起身准备出发。
他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蔡泱,浅色的眸子中满是不舍:“夫人可要顾着自己的身子,等我回来。”
蔡泱点头:“大王且放宽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在外面......也要注意,莫太自负要强,思虑周全,再不要同和本宫置气一样以气用事......”
他咧嘴笑:“好。”
魏时崇再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转身大步离去。
蔡泱站在门口,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缓缓转身进殿。
四月秀葽,五月鸣蜩,她已陪他看这柔伊风景近十月,回首初遇,她只当他是不知礼仪教养的糙汉子,处处叫她难受、生气,可如今恍然要与他分离数日,兴许还是半年......她心上也不自觉的念他。
她进殿去,忽的看见桌案上多了一副字,是她写的那副,她凑近去看,发现底下多了一行小字。
“行行重行行,与妻生别离。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我虽不是游子,却也会时常想着夫人,望夫人身子康健,孩儿平安,我脚程快,定能赶回来陪夫人生产。”
她面上一热。
也算是他记挂她……他们的孩儿定不会如他们一样,生下来便没有双亲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