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兄妹(1 / 3)

我和弟弟杀疯了 妙一 2331 字 11小时前

宋喜喜所练习书法字帖,乃之前宋渊夫妇专为其聘请的临安城有名女西席,所量身为其编撰成贴的《论语十六章》,笔承卫夫人的簪花小楷。而这样流畅瘦洁、飘飘若仙字体,对宋喜喜现阶段状况能力来说,无疑大大难度。

树下有缕缕清风拂过,惹来片片落叶,纷飞如蝶。

她轻轻翻动一页纸张,正写到:“逝者如斯夫,不分昼夜”……

秀眉微蹙拢,小嘴低低嘟囔:“逝者如斯夫,逝者如斯夫……这话到底什么意思呢?”

想着,正很头疼,不觉手中狼毫笔尖端墨汁已勾涂到她下巴小脸上,竟也丝毫未察。

噗一声。

突有男音头顶上方柔缓而笑,道:“阿姐,这孔老夫人的话里意思是说,这世间消失的时光就好像流水一样,昼夜不停,无时无刻不在奔跑溜走。”

“嗯咳!同时呢,也告诫咱们,人生一世,想这时光匆匆,异常珍贵,千万可不能虚度平生呐!”

“……”

宋喜喜抬头怔住。

人未及反应。

“阿姐,你看,就像我这手里的花儿。今早开得如此娇滴滴明艳,明儿不定就已经枯萎,坠入尘土了。这样说,能明白这话的意思了吗?”

便将送中花儿朝喜喜亲切款款一递:“鲜花配美人,姐,这花儿,送你啦!”

“……”

宋喜喜垂眉,看着对方来人手里的木芙蓉花。

花瓣边缘如同新染的粉胭脂,尤染着未干朝露。

浓密睫毛下,难掩其嫌恶恐惧的光。也不答话。

慢悠悠装不经意打个呵欠,要起身收拾东西回她屋。

“阿姐,怎么,我来了,你又不写了吗?”

“……”

宋喜喜是懒得理他,继续收东西。并嘱告丫鬟。“绣鸳,我好像有些饿了。回房去帮我弄点吃的去。”

收拾整毕,起身要走。

“阿姐,等一下,我倒是觉得,你若诚心要练习书法,这卫夫人的字体,并不太适合你诶。”

“……”

也不顾对方情不情愿,高不高兴,强拉硬扯,忙将对方手里刚收好整毕的字帖和笔墨纸张、重新摊开铺展于树下石桌面上。“你看,这卫夫人的字,如仙娥弄影,红莲花映水,又如碎玉之壶冰,烂瑶台之明月……若非有些书法基础和灵感天赋,初学者若想要一步登天,练好这簪花小楷,便是花百日之功,也是徒劳啊!”“不如,咱就先练练那柳公权的吧!”“哎呀呀,您瞧,阿姐!了不得,简直了不得,你快看!快看!”他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好一番对着宋喜喜之前所练习的笔墨字迹,各种指画浏览,品头论足。

眉飞色舞,突然俊眸亮瞳里大放奇异光彩,仿佛是他率先发现一片稀有可贵的新大陆、新明珠宝玉。

因此而无限洋洋自得。

“阿姐!对!你就先练写那柳公权的!这柳公的字体,向来爽利挺秀、骨力苍劲,正中了阿姐你的笔划风格……”

“你看,你才写的这个字,还有这个字,这个……啧啧,设想那柳老若还再世,不认你这关门女弟子,都是要受书法界唾骂的!”

“……”

“不过呢,你写这一撇的时候,要笔锋稍微放一放,诺就像这样……”

甚至说着,着急起来,干脆直接动起手脚,蘸墨提笔,要热心肠将宋喜喜手把手地教起来。

两人头顶树上突然排翅飞来两只小黄雀。

相互逗引,叫得叽叽喳喳,像在看宋喜喜笑话。

宋喜喜背脊骤然绷紧立直,脸都气涨红了。她坐着。他就站在喜喜身后。

对方弯弓腰身。下颌贴抵在她的乌云鬓发上。

发髻斜插一支喜喜日常惯戴的圆头菊花金簪。

由于对方下巴贴得过于亲密靠近,发上所插那支菊花簪都被弄歪斜了。

更让宋喜喜气不可遏、全身都快爆炸崩溃的是,还没等得她回神反应过来,宋时宴右手将她柔夷轻轻一握。

甚是自然热络便引她握毛笔在白纸上重新写起来。“你,你放肆!简直岂有此礼!”

宋喜喜浑身都在抖。本能转过身将对方使劲狠狠一推。

三尸神都要跳出来了,快速站起,边整理鬓发衣袖,横眉怒眸,抿紧了小嘴,一声不吭盯视对方。

宋时宴猝不及防,口哟一声,足步趔趄,差点被推在地,摔个狗啃泥。

立即匆忙稳定身。“你干什么!干什么!”

“……”

臭娘们……他暗骂。心似对宋喜喜十二万个瞧不上。

正待怒意毕现。轻扬眉毛,俊眸微微一眯。

以一种复杂探究神色同时与宋喜喜那双美眸对视。

也是奇怪。宋时宴心下狐疑。这娘们,往昔对他也并非是这样……脑海中一幅幅画面骤然飘起。那是来自原身“宋时宴”记忆里的东西。宋喜喜自打第一次和“他”认识,到后面认祖归宗回宋家,和他相处互动时的每一次神情,细节……或生气,或吃醋,或娇嗔,或含羞,或疯狂,或一受委屈向他倾诉……无一不暗示她这个当姐姐的,对自己这“亲弟弟”有扭曲心理和变态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