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叛军席卷此处后,高氏一头扎入叛军之中,高崎也凭借身份谋了个校尉的名头。
“是高公子!”
守城门的县尉大惊,问道:“高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突然这许多人涌来。”
“败了!败了!你快些开门!”高崎催促道。
“什么败了?!”县尉心都要从嗓子眼蹦了出去。
“晋王的大军失败了,晋王公子被六皇子阵斩,大军溃散,朝廷兵马缴杀而来……快把门打开!”
被堵在外面的高崎彻底慌了,惊恐大叫:“他们过来了!”
而后是仓促的兵器交击声,高崎身边几个人被迅速格杀。
他一心逃窜躲避,让一名披甲骑士一枪贯穿身躯,钉在了城门上。
噗!
城门缝隙处,渗入暗红血液。
城门后的叛党,看得满头冷汗。
“高……高公子?”
县尉喉咙滚动,声音发抖。
无人应答。
他将眼睛贴了过去,隔着蒙蒙血色往外看去。
依稀红影中,他看到一个浑身披甲的骑士,跨坐马上,眸冷如冰。
蓦地浑身一颤,身体竟僵了,直直往后倒去。
左右大惊,将他死死搀住!
追击的朝廷骑兵以收割人头为主,在清缴残敌后,他们围城转了一圈,并向城内喊话,要求他们开城投降。
城门当然不会被一嗓子吼开。
但城中的混乱自此开始了。
不久,城内被压制的抵抗派开始抬头。
不同的声音在台面上爆发出来。
“今六殿下已至,你们早早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彼时大势倾颓,诸位之举并非不能理解,此刻开门,尤有活路在。”
“勿要一条道走到黑,自取全族灭亡之路!”
“开城门,迎殿下、迎朝廷天兵!”
于城内的汉人百姓而言,他们当然希望朝廷能重新打回来。
当官的再怎么贪污,至少还能维护表面秩序。
而韩问渠的人,那是人吗?
为了拉拢人手,韩问渠将并州百姓当牲口成批划卖出去。
而那些支持韩问渠的边关异族,哪怕是蕞尔小族,以前在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东西,如今也能耀武扬威了。
“放……放你娘的屁!”
“哪有什么狗屁六殿下!张梓城都被围死了,朝廷到现在才来了几个援军?那都是谣言!”
投降派率先否认此类消息,以蒙蔽最好忽悠的底层人。
随即,他们又道:
“别他吗异想天开了!自古罪大莫过于叛逆,哪怕周彻真的来了,你们以为他会放过你们吗?”
“就是,老老实实跟着晋王走,以后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不管是谁来,我们将城门闭上,只说自保,管他是什么玩意!”
一方趁势抬头,另一方没有回头路可走。
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断然没可能凭借嘴上功夫征服对方。
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厮杀!
于是,在不久之后,第一波抵抗派冲向城门口,试图将城门打开。
投降派早有防备,截住厮杀了起来。
开城不成,第二批抵抗派便进攻县寺衙门。
已经投降韩问渠的县令据门抵抗。
街头巷尾,推门开户,大户们持刀而出,捉对厮杀!
“叛国之族,你们的路走到头了!”
“狗东西!你以为你们是个什么玩意,也想拿我家当垫脚石?”
“嘿!让你说中了,正有此意!踩着你族,助我飞黄腾达。”
“那我现在就送你全家上路!”
当以城门上下,激战最烈。
因为双方都清楚,只要城门一开,朝廷兵马入城,局势很快就会失去悬念。
很快,周彻纵轻骑至城下。
他先冲一人招手:“你去后队,带着还没有冒头的兄弟绕道城北去。”
“稍后有人打开城门逃出,不需多问,见人就杀!”
“是!”
周彻将马靠前,但距城尤一箭之地。
一面金色大旗,在他背后荡漾。
他将大槊抬起,指着城楼:“周彻在此,欲从我者可振臂。”
“凡此时振臂者,罪皆得免!”
城上蓦地一静。
而后惊声四起,城楼上众人纷纷振臂大呼:“殿下,我等对天子和朝廷一片忠心!”
“在此等殿下久矣!”
“殿下!叛贼甚众,曾收缴我等兵器,我等不是对手,请殿下速援之!”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投降派中,也有人心存侥幸,茫茫然把手举起。
“你做什么!?”
“混账!他这是乱心之策,你以为举手能活吗?”
“叛国都得死!从无例外!”
有头脑清醒者怒叱,甚至向举手的自己人挥刀。
抵抗派抓住机会,正要冲过去,周彻又发话了:“不欲从我者,可弃城自北而去,能逃皆逃,我亦不留之!”
产生分歧的投降派也愣住了。
而后哗啦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