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从食盒中拿出碗汤饮,笑道:“少奶奶盯着做出来的,特让奴婢送来给您补身。”
秦鹤邻端起碗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庆安:“她不是病了?”
说起这个,庆安皱起眉,愁道:“吃了药已经睡下了,只是瞧着睡也睡不好。”
当年秦鹤邻的母亲宛枫不好前,也是成宿成宿地睡不好,人没几天就熬不住了。
如今再看少奶奶也是这样,庆安实在是怕的不行。
这件事前世秦鹤邻与白梅客洞房第一夜便知道了,找了无数名医,都说这是心病,治不了,后来只有与他同眠时才勉强能睡个好觉。
他当时顾念着这件事或许是她的痛处不敢询问缘由,现在看来,或许和白家当年的事有关。
思绪回转,庆安还在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秦鹤邻睫毛颤了颤,吩咐道:“找叶先生开了安神的药,每日给她送过去吧。”
又想起中毒那日她喝苦药时皱着的脸,补充道:“要甜口的。”
庆安乐呵呵地应了,心下欣慰,这两人你送一碗汤我送一碗汤的,正说明心中都挂念着彼此,夫妻相处,这才是最当紧的。
秦鹤邻点头,端起那碗参汤一饮而尽。
参汤落腹,浑身都舒坦怠懒了些,他拿过帕子擦了擦嘴,垂下眼,按捺住了去鹤华堂的冲动。
昨日他一时心软将管家权交过去后就后悔了,哪怕立刻将庆安嬷嬷送去同旁协助,也明白从今往后府内必定会有白梅客的眼线。
未免自己再被一时心绪扰乱,他往后要刻意避着。
虽然他自己也清楚,他不可能忍住不见她太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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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几日,白梅客身子渐好,她有心试探秦鹤邻的态度,便向朱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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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了拜贴,午膳后去秦府上做客。
张南嘉正在午睡,白梅客在门外请了安便去找朱氏。
朱氏名元瑶,是当朝吏部尚书家的长女,虽为庶女,可朱家清流人家,并不苛待庶女,朱氏从小同家中姊妹一起念学,学的是琴棋书画,连君子六艺都涉猎。
她本人的性子内敛,不热切,却也绝不会失礼。
白梅客去时,她正坐在正屋绣花,见人来了,忙起身上前走两步,嘴角牵起笑,规规矩矩地见了礼,一举一动跟用尺子量过一般标准。
与聪明人交际很难亲近起来,你与她说再多,人家也始终跟你隔着一层。
但聪明人有个好处,她对蠢人的防备会低很多。
这个蠢倒也不是真的犯傻,能让她看出你“到底在想什么”就够了。
好在白梅客没打算和朱元瑶亲近,好在对她来说,扮演一个蠢人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简单的开场白后,随意与她谈了几件管家掌权之事,字里行间透露出自己天真不经事,将从小长在观里没接受过正统教育的样子展露得十成十。
眼瞧着朱元瑶对她的态度从开始不近不远的疏离到夹杂了一丝掩藏的很好的鄙夷,白梅客微微一笑,准备挑个好契机透露她来此的真实目的。
她刚进来时便注意到了,朱元瑶与秦鹤随房中的博古架上,装饰摆设与鹤华堂的极为相似。
甚至再仔细瞧瞧,朱元瑶身上的衣装与她的也是类似的款式。
而第一次来秦府拜见的那天,明明她才是新妇,一旁的秦鹤随却先将目光落在了秦鹤邻身上,眉眼间常有一较高下之意。
朱元瑶内敛却不像会热衷于模仿旁人,那只可能是秦鹤随在与秦鹤邻相较,甚至到了模仿摆设和妻子衣着的地步。
但秦鹤邻如此人物,秦鹤随与他相较,只怕处处被压一头,心中必然怨怼。
这般情况下,他还会眼睁睁瞧着秦鹤邻跟着他外祖父一路坦途吗?
“唉,”白梅客突然长长叹了口气,手上绣花的动作也停了,埋怨道:“这几日鹤邻不知在官署忙些什么,常常晚上都直接歇在那里,连家也不回。”
“我已好几日没见过他了。”
“或许是忙于公务吧。”朱元瑶笑笑,不痛不痒道。
白梅客闻言却抿唇笑了笑,凑近身子,低声道:“我听说,他们这届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