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街的那间酒楼做的。
……
不对,这不是梦。
珈宁瞪大了眼睛。
她好像真的咬到了什么。
珈宁抬起头来。
只见床榻边上坐着一个目若点漆的男子。
他身上绯红色的官袍皱皱巴巴的,袖口处甚至开了一道极长的口子,衣上彩线绣成的花样也乱糟糟的,不知是经历了些什么。
他瞧着有些狼狈,仔细闻来,身上还带着河水的腥气。
即使这样,那人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加之往日里高高束起的黑发也随意散落在肩头,愈发衬得他面若冠玉。
迎着初夏的朝霞,恍若误落凡尘的仙人。
她方才咬到的,其实是——
仙人的大腿?
还是不对!
哪有什么仙人,能这样闯进她卧房的,分明只有尚在真定、生死未卜的戚闻渊。
回过神来之后的珈宁羞红了半边脸,赶忙扯着锦被一角将自己牢牢遮住。
她心跳得极快。
也不知是因戚闻渊平安无事,还是因为她方才咬的那一口。
总之,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却听得那人道:“夫人。”
戚闻渊也没想到,自己急匆匆赶回侯府,刚刚坐下想要歇息一阵便被夫人咬了一口。
她牙口倒是挺好的,一口下去,他整个大腿都酥酥麻麻的,提不起劲来。
见珈宁还闷在锦被中,戚闻渊又唤了一声:“夫人。”
珈宁红着耳垂露出半张脸来。
戚闻渊先是帮着真定县令转移了县上的居民,复又连夜骑马赶回侯府,如今身上疲乏得厉害。
他唤完这两声“夫人”,便觉得死撑着的那口气散了,竟是直直往床榻上倒去。
因着整夜都未曾饮水而有些干巴的嘴唇擦过珈宁的鼻尖。
然后整个人落到珈宁怀里。
二人之间只隔着一床薄薄的锦被。
珈宁愣了半晌,终究是伸出手来,一把抱住疲累到极致的戚闻渊。
她忍住鼻尖的痒意,哑声道:“世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竟是带了哭腔。
戚闻渊熬了一日,如今眼皮重得厉害,强撑着睁开眼睛,又坐起身来:“抱歉。”
“没压伤你吧?”
却见眼前少女盯着他的手背,扑簌簌地掉着眼泪:“你手上是怎么了,怎么这样长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