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怎么跟汉人贵女比?”
渠毕闻言,眼神变得深沉,“你喜欢汉人的过活?”
“怎么说呢?”
金日磾想了想,似是在回忆,“我现在依旧喜欢草原放牧的生活,大脸盘、敦实的匈奴女子,也喜欢。”
“能干活,耐造。”
说到后面时,金日磾咧嘴一笑,渠毕见状也跟着笑。
不过笑着笑着,这位匈奴右贤王便冷下脸,眼中闪过凶光,“你在跟我逗乐子?”
“是你先逗我的呀。”金日磾理所当然道。
话音落下。
静谧的大帐内一时间只剩下柴火的噼啪声,以及若有若无的长刀出鞘声。
“你知道现在在哪吗?”渠毕盯着金日磾问。
“知道。”
金日磾看了看四周,一本正经道:“说实话,刚刚进你的王帐时,我生怕一进来就看见帐篷里有个大坑。”
“如果你让我跟呼衍氏的头人在坑里厮杀,那我就更怕了。”
渠毕盯着金日磾的双眼看了良久,挥了挥手,旋即,帐内三名心腹缓缓将刀收回了刀鞘。
他沉声道:“呼衍克还活着?”
“死了。”
金日磾笑道:“在你坐上右贤王大位后,他就死了。”
渠毕听罢没有应话,只是靠回椅背,握着酒杯的手转了转,方才用阴沉沉的语气问道:“所以你的主子挺有诚意?”
“自然!”
金日磾望着他,“你现在是大单于之子,匈奴右贤王,我的主子是皇帝之子,大汉储君。”
“太子对你是尊重的,合作的意愿也是诚恳的,希望右贤王能回馈诚恳。”
渠毕冷笑,“威胁我?”金日磾点头,“是的。”
渠毕脸上的笑容一滞,须臾间,便显出凶恶来,金日磾却依旧在用那副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
“本质来说就是威胁,至少我是这么认为,但我的主子说,得给匈奴右贤王一些脸面,不能谈威胁。”
“要讲合作!”
“那么现在……”说到这儿,金日磾扯出一个微笑,“小崽子,你没唬住我,我们能讲合作了吗?”
呛呛呛!
三道拔刀声同时响起,下一刻,冰冷的刀锋便抵在金日磾的脖颈上,杀气毕露。
“慢着!”渠毕目光看着金日磾,觑了觑眼,摆手道:“你们先出去。”
不多时,待王帐内只剩下两人,匈奴右贤王旧事重提:“你是个勇士,投靠我,我一定厚待你!”
金日磾同样郑重道:“你是个有野心的人,太子很欣赏你,跟太子合作,绝对亏待不了你!”
渠毕嘴唇微张,刚要开口……
“我不是说笑。”
金日磾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如果将来你想当大单于,太子会支持你,即便你父亲不选你,太子也支持你!”
听到这话,渠毕脸色突然变的很微妙,也很危险。
他不说话,金日磾却十分坦诚:“你父亲以前不喜欢你,推你担任右贤王,只因你年龄合适。”
“现在大单于又添两子,听闻很是喜爱,还有兰氏母族支持,你处境不妙吧?”
渠毕脸色阴晴不定。
金日磾依然在说着,“没关系,我在王庭尚有些耳目,替你盯着,如果将来你想效仿冒顿单于,弑父上位。”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来找我,我的主子一定帮你!”
弑父上位。
在大汉礼教规矩下,是绝难为世人所接受的,但草原不同,不仅能接受,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也无需变颜变色。
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李世民一场玄武门,致使大唐的权力交接总是充斥着一股‘玄武味’,冒顿一场鸣镝弑父,后世子孙也有样学样。
杀父、杀兄、杀侄子,屡见不鲜……
大汉太子让人代传的这句话,听的渠毕默然无语。
便是在这种情形下。
金日磾问道:“大雪停歇后,我要去东边的两部,你现在有没有事情教我?”
闻言。
渠毕心中宛如巨浪滔天般的恶念暂时压下,目光投向金日磾,缄默片刻,摇摇头。
“我经略的势力在西边,对东边两部知之不深,给不了你提示,不过……”
金日磾疑惑,“不过什么?”
“乌维去南方走了一趟,声望攀升,大单于不愿此消彼长,有意效仿。”
“也要寇边?”
“不是,大单于派人说和了羌人部落,鼓动反叛,已经有部落答应。”
渠毕这话一出,帐内对话的两人中,换成了金日磾沉默,他望着渠毕,仿佛在判断对方的话是真是假。
“对了。”
渠毕补充道,“在中间传话的,是汉人,呵!”
说这句话时,他面露讥讽之色,被连番压制的气场终于回到了自己一边,渠毕先前阴沉的面容都多了几分欢快。
金日磾摸了摸干裂的嘴唇。
“你确定?”
“汉庭的河西四郡在中间挡着,你猜王庭怎么和羌人来回沟通的?”渠毕再度讥笑。
羌人生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