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威、酒泉以南,自从大汉完全占据河西走廊后,便强行分割了匈奴与羌人。
由于河西廊道狭长,又是军事要道,朝廷驻军众多,大汉边防可不像草原一样任人来去……
金日磾问,“是谁?”
“具体是谁,我也不清楚,此事是大单于亲自操办,只大概感知到,对方在汉庭地位不低。”渠毕轻挑道。
“诸侯王?”
“不清楚。”
金日磾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他转过身来,郑重其事的看着渠毕,“我们是在合作吧?”
听到这两个虚伪的字眼,渠毕嘲弄的脸色顿时黑下来,冷声道:“你不是耳目众多吗,我阿达不喜我,你不知道?”
“说了不清楚就是不清楚!”
金日磾凝视一阵,接着问道:“羌人哪几个部落反叛,何时反?”
“具体部落不知,时间……迟则明年秋季,早则,开春。”
“你们会派兵协助?”
嘿!
渠毕笑容又现,不过这次却是不怀好意的冷笑,“你以为我怎么知道的此事?”
金日磾只是稍微一想,立刻反应过来,“句黎湖让你统领的右部协助羌人叛乱?”
渠毕笑而不语,喝了口温热的酒。
见状。
金日磾也笑,合作嘛,就要你来我往,不怕你有所求,就怕你无欲无求!
“要什么?”
“汉庭的弓弩,甲胄,钢刀!”
“你觉得可能吗?”
“我拿西域大宛国的天马换!羌人反叛时,我也袖手旁观!”
“……兵器不行,太子不会答应。”
“那就普通铁器,粮食,盐,还有你们喝的茶叶,我拿战马、皮革换,我知道汉庭在西域购买良驹,可你们买的,哪有西域诸国上贡我的多?”
“……粮食不行,铁器暂定,战马不能阉割。”
“可以,但汉庭只能跟我交易。”
“等我传信长安,由太子定夺。”
“可以!告诉大汉太子,我对他也是尊重的,如果哪一天他要弑父,我也……”
“打住!”
帐篷里惊世骇俗的谈话被叫住,好在此地位于漠北,距离长安不知几千里,一切大不敬言语都消散在了风雪中。
大雪稍停时,匈奴右部王庭的这片连绵帐篷中,行出一小队人马,犹如纯白天地里的一条黑线。
缓缓向南方而去……
这封从北方餐风冒雪的信件送达长安时,已是深冬。
甲观殿,楼台之上。
阁外寒风呼啸,阁内温暖如春,刘据倚在锦榻上,看信件前部分的讨价还价时,他似笑非笑。
“喜欢喝茶?好习惯。”
等看到后半部分时,刘据的笑脸逐渐冷淡下来,片刻间,便尽是冷漠与寒霜。
偎在怀里的美人察觉到异样,小心问道:“殿下,怎么了?”
“没什么。”
刘据摩挲着史良娣的光滑脸颊,眼中冷芒依旧,嘴上却笑吟吟道:“出了个汉奸罢了,没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