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岳羽亲口否认,却令莘宇一颗心沉到了谷底。而那后面的言语,他却是毫不在意。心里只一个念头,眼前这家伙,为何能如此淡定自若?
想及之前。岳羽在黑雾之中,似乎是轻描淡写之间,便轻松化解三剑绞杀,甚至将其中一剑生生夺去。一年前,更有自己几位叔伯兄长欲联手云梦宗,一起伏击此人,却齐齐陨落之事,顿时是愈发的有些难安。
心里更是暗暗奇怪,莫非自己的直觉。是真认为只凭眼前这二人,足以胜过己方,十数位元婴修士?这岳羽的气息,也只是金丹顶峰,接近元婴初阶而已。倒是身后的那女子,气势迫人,双目红芒闪耀,怕是有些棘手。
莘宇目光一阵闪烁,他身后的莘铭,却有些沉不住气。一声讥讽地长笑,而后目光怨毒道:“不公?大逆不道?这句话,也亏岳羽你说得出口?我家那几位老祖宗,乃是因何而死?将我莘氏全族罚入这雷云谷劳役十年。这岂不是把我莘家往死里逼?
“你家老祖宗?”
岳羽的面上,顿时闪过了莫名笑意:“你们莫非还不知?你们莘家守、莘钰四人,勾结云梦宗修士意欲伏杀本人,已被我诛除。至于你们莘氏,这些年做下的那些隐私勾当,十年雷云谷劳役,莫非还冤枉了你们?”
莘铭神情微怔,望了身前的‘老祖宗’一眼,而后又冷笑道:“那你们广陵宗,就更不可能放过我莘家!我也不跟你争着口舌之利,反正今日此处,便是你岳羽陨落之地!”
他说到这里时,目里已透出了几许兴奋狂热之色,咬着牙格格笑道:“我莘铭自问确实奈何你不得,只等你死后,定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以祭我家老祖宗在天之灵!”
他身旁的莘莹,亦是目中精芒微闪,透着几分期待戾气,与一丝解恨之意。只有莘宇,是心内更为凝然。岳羽的口气,竟似是亲口承认,莘守、莘钰四人,都是被此子诛除!可为何当日刑殿,都未曾提起?
岳羽懒得再理会,转过头看了不远处,一位相貌与常人迥异,高鼻宽额蓦。面上无须,神情间同样是凝然无比的老者:“看道友形貌,莫非就是云梦宗的赫连长空?”
那高鼻老人淡淡看了他一眼,却始终摸不清岳羽深浅,只敛目不答。眯起来的眼中,一丝精芒锁定在战雪身上。
岳羽却也不在意,再看向身旁。身旁结阵的乃是七人,令四人是各据一方,防止岳羽逃脱。而这十几人里,只有一位,令岳羽稍稍在意,是一个全身金色道袍的男子,身上那股子炎阳之力,与之前那头火翅金乌,竟有几分相似。
云梦宗内的元婴修士,已是身亡近半,此刻随赫连长空来的,最后只有几人而已。剩下的,必定是太一门,又或孤山宗的人手。
传说当年东皇太一,早年亦曾求学于道门,留下了几支道统,如今都托庇截教门下。这太一门。便是其一。所传承的大神通,亦来自于那三足金乌一脉。而且修行此术之人,比寻常修士,更容易证就阳神。
看这人阳气旺盛,差一步便可入大乘之境。再观形貌,应该便是那位太一门掌教水云飞无疑——
这次借助莘氏,谋取广陵绝剑,看来是两家联手而为。
岳羽也知晓这些人,都是摸不清自己与战雪的真实实力,才不敢轻易动手。倒不是对他心存畏惧,而是担心引发的动静太大。会泄露他们的图谋。
在广陵山外,那些聚集于此处之人。又有几家,不是为他们广陵宗,最近那大放异彩的广陵绝剑而来?
微微一哂,岳羽却是眯着眼,向远处眺望,而后轻声笑道:“泪悲回,既然已经来了?为何还要畏首畏尾?莫非是还想打那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主意不成?在这雷云谷内,可寻到你那义父?”
包括水云飞与赫连长空在内,岳羽身周的十几人,皆是神情微惊,游目四顾。
然后片刻,一位面色莹白,有如明玉般的人影,是毫无声息地,出现在剑阵之外。距离岳羽万丈远处,目光幽幽道:“你们广陵宗,到底把我义父,封印在何处?”
岳羽望了泪悲回一眼,只觉此人妖力,较之半年之前,是更为内敛了。除了那淡淡寒力之外,他的魂识感知,便几乎毫无所得。
想及此人,与端木寒那番瓜葛。更曾以人类的身份,混迹于修士之间一段时间,岳羽倒也是不觉意外。这泪悲回在妖族之中,也算是个异类。光是这妖力之纯,就绝非一般妖类可比。
此外这泪悲回,似乎还有位同伴在,妖力之强,不在那妖王苍梧之下。只是这雷云谷极其怪异,岳羽即便用那无妄真水,也看不了太远,也能模模糊糊,辨查出一个人影。隐藏雾内。
“你义父?当然在这雷云谷中!一年之前,我家掌教真人,以门内十位元婴联手,将它重新封印在此地下方三千丈处!”
岳羽微微一笑,也不管泪悲回那愕然的神色。径自从袖中取出一颗魂玉,打出一个印记。竟是施展秘法,以这魂玉记录着此刻周边万丈的影像。
此举更令众人错愕难解,赫连长空若有所思,然后片刻之后,便已是目中爆出一团精芒道:“水道友,再拖无益!先取了广陵绝剑再说。这泪悲回与我等之事无关,且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