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1 / 3)

其实谢松意杀千足比吃饭喝水都简单,但现在还不宜表现出这么强的妖力,他打架时只能收着。

但把林鹤眠留在这里,他就会方便很多,当然,也方便和千足说些林鹤眠不该听的话。

林鹤眠当然不会同意,一听谢松意要把自己留在这里,当即直起身子表示自己并无大碍,想让谢松意收回刚才的话。

不过谢松意这次是下了决心的,见他逞强,劝道:“你师父那边你得抽空回去看一下。若今日在这里出了什么差错,将来被他老人家知道了,难免要担心。”

几句话让林鹤眠乖乖留在原地了。

他确实要抽空去看见清,毕竟不知道烟帐山的人会做什么,还是亲眼看看为好。

师父最疼的就是自己,他若是在这里出了什么差错,师父知道了,难免是要担心的。

“小心!”

赶来的狼妖一声大喊,施法击落飞来的毒针,巨蟒尾巴一扫,谢松意便又蹙起眉头,它不由得动作一僵,似乎被什么东西震慑住了。

萦绕在二人身边的毒气也再度散去,巨蟒丝丝的吐着蛇信子,却没再发动攻击。

谢松意看向狼妖,问道:“你能对付它么?”

狼妖扫巨蟒一眼,眉眼一弯便笑起来,颇为得意的指着自己说:“我可是瘴山第三强的妖,打不过他我那些小弟全给您。”

彼时林鹤眠已经能站稳,谢松意二话不说就走了。

山洞深处依旧黑暗,他的掌心再度燃起一团火,窜动的火苗散发出微弱的橙黄色暖光,巨大的身影投在石壁上。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洞内燃起的烛火明亮温暖,一只身着黑袍的妖端坐在最中间的石台上,脚下是爬了满地的毒虫,还有一条并未被练成毒兽的白蛇。

谢松意施法设置了一道隔绝所有声音的屏障,这样可以保证他和千足的话不会被任何人或妖听到。

随后,他俯下身子伸出胳膊,地上的毒虫纷纷避让,白蛇却顺着他的胳膊爬了上去,落进袖子里,然后钻进袖袋中乖乖待着了。

石台上的妖转过身,见来者是谢松意,嘴角勾起一抹笑,谢松意看得清清楚楚,他脸上多了一块黑色的蝎形图案。

“你以前不这样。”谢松意似是轻叹似是感慨,他低头看向千足,半垂的眸子里看不出是何情绪。

“以前?”千足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放声大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你也说是以前了,你还能指望现在的我像以前那样么?”

“别天真了,我的祖宗!”千足突然起身飞到谢松意面前,身上毒气四溢,却并未影响谢松意。

“像以前一样有什么好处,被灭族还是带着仅剩的族人苟延残喘?”

千足死死盯着谢松意,眼神淬了毒般,仿佛要勾下他一块肉来。

可千足并没盯多久,他早就知道谢松意会来杀他,可他不在乎,该做的已经做完了,自己是死是活不重要了,烟帐山的人早晚会陪自己下地狱的,黄泉路上那么多伴,他很知足了。

千足愤恨的转过身,他在为谢松意的不争生气。

“当年不过是族中出了几个叛徒,他们烟帐山便迫不及待的要剿灭我们所有妖,若不是他们,我父母又怎么会死?”

谢松意不为所动。

他有自己的标准和底线,无论千足说什么,都不会影响自己。

他依旧很平静,其实他很多年没生气了,愤怒是什么感觉,他早忘了。

千足依旧愤懑不平:“当年第一个提出要剿灭所有妖的宗门就是烟帐山!他害死我们那么多族人,我不会让他的后人好过,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这就是你把阿玉练成毒兽和烟帐山的镇宗毒兽融为一体的理由?”

“谁让她是一只弱小的蛇妖,若非她的黄金瞳还有些用处,早被我拿去喂毒虫了,哪来的机会和这镇宗毒兽融为一体。”

谢松意抿了抿唇,落在千足身上的目光中竟有一丝怜悯,他知道,眼前的千足已然成了一个疯子。

“疯子。”

千足又笑起来,笑声狷狂,满是不屑:“只要能报仇,我疯了又有什么关系?那些毒物你也看到了,烟帐山和我勾结一事也会败露的,我可是给他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我要让他们也体会一下,被千夫所指灭得全族不剩的滋味!”

千足突然咳出一口黑血,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连站都站不稳。

他在一阵天旋地转中指着谢松意点了好几下,似是喝醉了一般:“你,还有君亭和泛月,你们一个比一个可笑!”

“君亭更可笑!自己都感情不全,居然还会爱上一个人类,还同意嫁给他,真是我听过最大的笑话!”

千足突然“呕”了一声,毒虫从他体内涌出,七窍也开始流出黑血,谢松意没再说什么,只是发出一声轻叹便走了。

谢松意刚撤了屏障,千足突然大喊:“谢松意,我在替你报仇!”

谢松意脚步微顿,瞥了一眼身后已经躺在地上千足,苦笑起来,回道:“我不需要。”

我不需要你以替我报仇的名义残杀无辜,我的仇,早就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