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着自己受伤的牙,哀嚎道。
“那个,狱卒大哥,可不可以送一碗水过来!”
李蛮姜朝着外面守着的狱卒大喊道。
“你以为这里是你家?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得倒是挺美。”
大胡子狱卒啐了一口,一脸不耐烦。
李蛮姜往自己身上搜去,想要搜出点值钱的东西,却没想到她浑身上下只有头上那根玉簪稍微值钱。
也不知道晚上睡觉这狱卒会不会来翻她东西,把这唯一值钱的东西拿走。
李蛮姜悄悄瞥了一眼狱卒,又瞥了一眼角落里的男子,发现他连眼睛都没睁,也不知道是在打坐还是打瞌睡。
她将玉簪拆下来藏在袖中。
这可是她目前唯一的财产,可不能丢了。
稍后她又垂头丧气的跪坐在桌前,将手中的馒头往桌子敲去,没想到竟“梆梆”响。
“咕噜咕噜~”
李蛮姜捂着肚子,眼睛却望向角落坐着的男子,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
“这位公子,你不来吃点东西吗?”
他的脸隐在阴影里,像是没听见一样,没有动静。
“不吃东西真的不行的,你先过来吃点,也不要灰心,只要脑袋还在,我们总能离开诏狱的,你总不想离开诏狱的时候发现自己饿的腿软,让人给抬出去的吧,那多丢脸啊……”
李蛮姜还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闭嘴。”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在寂静的牢狱之中像是击玉一般冰冷。
他动了动身体,从木板上下来,动作却有些滞涩,僵硬。
“我说吧!是不是腿都麻了,就像万蚂爬过一般?”
魏留枕神色一僵,确实腿脚有些发麻,只是他不愿意被这人知晓。
他假装正常的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她穿着一身灰麻灰色直裾,身材瘦弱,皮肤白皙,粗眉下是一双泛着光的眼眸,精气十足。
青灯摇曳,他光是与她一样坐着,都比她高出半个头。
李蛮姜也同样在打量眼前的人,他的皮肤白的像是抹了粉,身上却无半丝女气,面如冠玉,狭长的凤眼里是一股寒意。
俨然是一副世家贵公子的模样。
“这是你的那份。”
李蛮姜将桌上的一碗馒头推到他的眼前。
“这硬的都能砸死人,你让我吃?”
魏留枕望着眼前嬉皮笑脸的男子,冷笑一声。
看她穿着,大约是太医院的某个医官,因为问诊被下了诏狱,这在当今陛下亲政时是再常见不过的。
不过像她下狱后还精气十足的医官,他倒是少见。
“哎,仁兄此话差矣,可不是我让你吃的,是他们。”
李蛮姜指着外面的几个狱卒,然后又稍微倾身靠近他一些,轻声道。
“不知这位仁兄可有银钱在身,只要拿出一点给那狱卒,他得了好处,我们便能吃的好一些。”
“我囊中羞涩,并没什么银钱。”
魏留枕从善如流的回答,仿佛像是回答一个平常的问题一般,穷的理直气壮。
李蛮姜的笑意僵在脸上。
脸上赤裸裸写着三个字,我不信。
看他举手投足之间就知道并非普通人,应该是世家子弟。
而且他所穿的面料中隐隐有金丝勾勒,比她身上穿的都打了几个补丁的衣袍不知道好上多少?
不过她与他也不过是萍水相逢,他说没钱,她也不好意思上前去搜他的身。
一边拿着馒头敲桌子,一边百无聊赖地往外看去。
不一会,她就发现了突破口。
这诏狱的犯人不多,较为冷清,来来回回也就三个狱卒来回巡逻。
那三个狱卒除了巡逻,就是躺在那大堂烤着火睡大觉。
“狱卒大哥!狱卒大哥!”
李蛮姜站在牢房门边大声叫唤。
“喊什么喊?吵死人了,怎么又是你,你,一天天屁事贼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大胡子狱卒挖着耳朵走过来,一脸不耐。
“这位大哥,我看你们日日守着这里,是不是颇为无聊?”
“我有一个办法,让你们不那么无聊起来,只要给我纸笔就行。”
大耳朵狱卒有些感兴趣。
两刻钟后,李蛮姜就将新鲜出炉的一套扑克牌给画出来了。
这时代没有墨纸,她就拿竹节当牌,在上面画,再将这些规则都讲给他们听。
不过这三个狱卒似乎是从未打过牌,听的一头雾水。
“要不,我教你们?”
李蛮姜提议道。
“好。”
这三个狱卒也是正在兴头上,将李蛮姜暂时放了出去。
只是为了防止她逃跑,用链子将她的脚牢牢拷住。
原本她还打算趁他们不注意跑出去,望了脚上沉重的脚链,只能先压下自己逃跑的想法。
他们几人将李蛮姜带到火堆旁。
一股热气袭来,将她的手脚与僵住的脸蛋全都温暖起来。
三个狱卒正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她的肚子却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