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对么,思想者?”
话音落下,艾希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周围的空气沉重起来。
泰尔斯反应过来,不得不大力咳嗽。
“咳咳,回到正题,”公爵板起脸色,“所以,萨克恩先生,芙莱兰,她是资历极深的魔能师感官?”
“别。”
“别什么?”
魔能师的语气瞬间冷酷起来:
“别那么称呼她。”
“你要么称呼她的凡名,要么用上完整的全称感官魔能师,你甚至可以在一段话里不经意地提起感官。”
艾希达目中蓝光锋利无比:
“但唯独,唯独不要在自知所唤何人的情况下,用如此纯粹、简单、粗暴的方式,单独直呼一个魔能师的阈名。”
不要直呼阈名?
泰尔斯一阵疑惑:
“为什么?”
气之魔能师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量什么。
但他终究还是开口了。
“因为我们不晓得芙莱兰的现况:她是否被封印,是否完整,状态如何,是否依旧自由行走,存于世间,皆不得而知。”
“若你在知晓自己的言语所指何者的情况下,一心一意地呼唤某个魔能师的阈名若对方一切正常,便将心有所感。”
泰尔斯神色一凛。
认真,单独,有意地呼唤阈名,对方就心有所感?
那就是说
“一两次,也许没什么,但是次数多了相信我,再小声也罢,没人愿意被莫名其妙地敲窗户。”艾希达用警告的口吻结束这句话。
泰尔斯灵机一动:
“这么神奇?那我试试你的,气”
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如排山倒海般压缩而来!
“不,不,不”泰尔斯呼吸困难涨红了脸,胡乱挥手,“哈哈”
下一秒,艾希达放下手指,泰尔斯这才恢复呼吸,大口大口痛苦喘息!
草!
他绝对是故意的!
“首先,这举动并不友好。”
艾希达冷哼道:
“其次,记住,魔法女皇们站在魔能一道的顶点与巅峰,我深刻怀疑,她们能用某种超乎想象的方式,感知并监控已知的阈名,一旦有哪个魔能师被过度呼唤而作出反应,婊子们就能发现异常。”
魔法女皇。
监控着阈名?
泰尔斯扯开领子,不爽地道:
“这么邪门?”
魔能师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泰尔斯只得继续问道:
“所以,阈名就像一个网址我是说,地址?你一旦呼唤了,就像是去扔石头砸他家的窗户?”
“而双皇住在最高的大别墅里,是拿着狙击枪拿着十字弩立在制高点的猎人,谁家窗户响了,就扣动扳机,一发带走?”
听见这句话,艾希达深深地长叹一口气,似乎不太满意。
“比喻,类比,类推,总是这样。”
但他只停顿了几秒,眼中就泛起蓝光:
“不。”
“某种意义上,阈名更像一道挂着牌子的大门,用标识来区分我们的领地与界限,警示他人,”气之魔能师双眸光亮刺目,不知所望何处,“以防我们彼此冲突、倾轧、厮杀。”
区分领地与界限。
大门。
泰尔斯皱眉追问:
“但是,如果直呼阈名就会让对方感知到的话,那这倒像是一道故意立起来,引人去敲似的大门?”
艾希达转过头:
“这岂不正是门之所以强于墙的意义?”
“既警示区隔,严防入侵,”魔能师的嗓音如在万里之外,缥缈不清,“也留余缺空,以待来访。”
泰尔斯痛苦地眨眨眼:“有些复杂?”
“你会明白的。”
艾希达眼中的蓝光慢慢消失:“当你明白的时候。”
泰尔斯点点,扯出一个假笑。
谢谢你的废话呢。
但他突然发现,在他展示了那一手魔能,而且噼里啪啦地坚决表达了“我不想被你的旧债连累”的意见之后,这一次,艾希达愿意教给他的东西,似乎更多,更深,也更难以理解了?
烛光照亮的书房里,一大一小的两人并排悬在半空中,一者安静沉思,一者咬牙抱臂,显得无比诡异。
“那么七百年前的净世计划,旨在把魔法的记录与历史消灭的它,跟这个有关吗?”泰尔斯想起什么,随即发问。
魔能师扭过头。
“当记得你们的人越来越少,呼唤你们的人越发有限,”少年慢慢梳理着逻辑,渐觉有理,“那当你们的阈名响起的时候,就无比显眼,方便双皇搜捕猎杀?”
艾希达沉默了一小会儿。
“也许吧,”魔能师幽幽道,“但也不止于此。”
泰尔斯正待发问,而艾希达已经开口:
“无论是恶魔蛊惑人心时,要受害者大声呼唤它们的名讳,还是宗教传播信仰时,让信徒重复祈念神灵的训诫,乃至皇帝统治四方时,令千万百姓国民,一遍遍山呼帝国万岁。”
魔能师似乎又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