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
接下来便看到富弼道:“官家,这……”
然后赵祯便道:“寿国公所言,也正是我想说的,富弼你就听寿国公的就行。”
富弼:“……”
好家伙!
还真的让一个四岁小孩给出主意了?
不过就方才寿国公的表现而言,确实比官家要好多了。
官家是那种,辽国要打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而寿国公则是那种,你们都听我的,那般地气定神闲。
是的!
虽说赵昕没有说过‘你们都听我的’这句话。
但差不多,就相当于是这种气场。
富弼如此思考了一会会,这才拱手道:“喏!”
赵昕又开口道:“等你从辽国回来,我们喝酒。”
赵昕刚说完,然后两个大人便都不约而同地看起了他来。
赵昕也是道:“我看《史书》上都是这么说的!打完胜仗,回来就要设宴。”
富弼也是道:“这是城下之盟,又不是什么胜仗,臣这酒,可没有脸喝。”
赵昕便道:“你能拖延住辽国,就已经算是打了一场不错的仗了。等我十年,必亲率大军北上,以洗刷今日之辱!一如当年大唐的太宗文皇帝,把颉利可汗给抓回到长安跳舞。”
说罢,赵昕便不管两人,从座位上跳了下来,然后背着双手离开了。
看得两人一愣一愣的。
富弼最后跟赵祯对视了一眼。
赵祯也看了看对方,可以看到双方脸上的表情都异常地精彩。
随后……
赵祯也丢下了富弼不管,追了出去。
就独留富弼一個人,仍站在原地。
好可怕!
他刚刚竟然看到了一个洞察力惊人,能直指问题的本质,临大事刚毅果断的四岁小孩。
关键这个小孩,方才还说等他十年,这屈辱由他亲自来洗刷。
能轻飘飘地说出,‘能拖延住辽国,就已经算是打了一场不错的仗了。’
这是何等得妖孽!
这看得富弼的小心脏,都不知不觉地就加快了起来。
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兴奋些什么。
是的!
人家妖孽,关你什么事呢?
可就是不知道为何,莫名地就想笑,这是怎么回事?
然后嘴角便逐渐开始有点控制不住。
我大宋!
后继有人了啊!
笑着笑着,然后又想哭了。
大概是哭现如今的官家,不中用吧。
这遇到事情,甚至都没有一个小孩子冷静。
富弼都甚至要怀疑,是不是官家教他这么说的?
可这也没必要啊!
……
而与此同时……
垂拱殿外。
赵昕已经坐上了轿子。
赵祯追了上来便问道:“最兴来你走那么快做什么?”
赵昕便道:“当然是回去找苗娘子玩。这事都谈完了,不走还坐在那里做什么。”
赵祯也坐了上来,盯着赵昕看。
你还别说!
以方才的气魄,确实有几分像是太宗文皇帝的模样。
原本面对辽国的威胁,他还挺慌的,但现如今,看到最兴来都如此淡定,他似乎也慢慢地变得淡定了下来。
毕竟……
他总不能表现得不如一个小孩子。
然后……
赵祯便问道:“最兴来你就不怕辽国真的打过来?”
赵昕也是道:“不怕!”
赵祯便道:“为何不怕?”
赵昕便回道:“因为我们有像是任福这样的人,虽说蠢得跟猪一样,但是,他们都不怕死。他们是死在自己的轻敌大意上,而不是死在逃跑的路上。我以为,只要在关键的时候适当地放一放权,或者由我亲自率领一军,就绝对能反败为胜。”
赵祯也是道:“你连兵法都不懂,你为何能如此自信,你就一定能打赢?”
赵昕便道:“兵法无非就是以多打少,以强打弱,只要我稍稍地学个一两个月,就不成问题。”
赵祯道:“你吹牛!”
赵昕:“那范仲淹,韩琦此前也没有打过仗,不一样能指挥军队,爹爹你给我找一个人来,教我兵法,我立马就能训练出一支可用的精锐之师!”
赵祯听他这么说。
说实话,他也想看到那一天。
可他年纪才这么小,你说四岁就领兵,这难道不过分吗?这实在是太过分了好吧!
赵昕一看他爹爹似乎没有立马就拒绝,也是抱着赵祯的胳膊道:“爹爹,你就让我领兵!”
其实……
赵昕的官职里,除了寿国公,确实还有一个忠正军节度使,这忠正军在寿州,差不多就在他们大宋的中心腹地吧。
在淮河南岸,只不过相比起唐代的节度使,他们大宋的节度使,已经完全变成一种虚衔了。
当然!
最后想了想,赵祯还是觉得不妥。
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这要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可怎么办?
只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