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一片恶臭味。
腐烂尸体随处可见。
麻布蒙着口鼻的程海波心情沉重,伸手推开房门。
入目角落里、破床上挤着四具尸体,也许才死不久尚未腐烂发出刺鼻的懂吗没丽娜异味。
程海波的心情异常沉重,到止前为止,全村不见一个活口!
四名战士从他旁边挤进屋,用屋里破床单包裹住两具瘦小的尸体,迅速抬走。
程海波黑着脸转身离开。
屋里其中一具尸体动了动。
瘦巴黑脸少年慢慢爬起来:“爷爷.”
“你…嚎啥呢?”苍老的声音虚弱地响起。
“哎呀,爷爷,你还没死?”吓得少年一屁股坐地上,瞪大眼盯着面前爷爷尸体看。
砰.
砰砰砰.
村外忽然响起枪声。
程海波松开抓二营长衣襟的手:“说吧,你打算带着兄弟们投谁?”
两名跟他一起从地窖中逃过一劫的战士,最终还是没能挺过来。
而是走青纱帐绕开外围警戒哨一直摸到村外。
而现在,只要不是致命伤,基本能活。
光复鬼子核心占领区一座县城,对鬼子来说其实无关痛痒。
很显然,自四旅没有走大路。
二营长眼神有些闪烁:“暂时还没想好.”
“我不是怕死,我是不忍心让兄弟们白白丢掉身家性命”
但是他没想到,手下的二营长竟然在这节骨眼上出幺蛾子。
战士们在训练或者战斗中崴个脚脱个臼,经过何根生的手正个骨也就两声咔嚓的时间。
手下的二营长犹豫了一下,低声劝:“团长,咱们还是别跟着八路折腾了,我们现在这点家底,绝对挡不住从魏县过来的四旅”
胡义没有拒绝老乡们的好意,他觉得,有必要跟村民们搞好关系。
苍蝇在浓烈的臭味中肆意飞舞。
一个自治军人来到两人面前,眼神有些怯懦地看了一眼程海波。
“为了兄弟们的活路,我必须这样做!”二营长与程海波目光直视:“八路打下县城,却不让咱们的人进城找大夫救治,他们有把我们当自己人吗?”
他这个团长对警卫营没有控制权。
好死不如赖活,眼瞅着伤员们脸上痛不欲生的扭曲表情,他对伤员的痛苦感同身受。
上级下达的最新命令是在敌占区开展大规模破袭战,一定要将鬼子自认为安稳的后方搅乱。
自一团的伤员中有几个人的状况很不妙,他们的伤口红肿得让人心悸…
而独立团九营挂警卫营番号进来,补充了一大批抗大学员后,凭一营的家底招兵买马重新整编成两个营。
二营长看着程海波:“囯军即将剿灭八路,咱们跟着八路与小鬼子干仗,绝对没有前途!”
作为第一道队防线。
“你怕死?”
“不用集结了。”二营长语气淡定。
自一团原本只有两个营,六七百人。
“你别说你心里不清楚,小鬼子调集的重兵已经开始反扑,凭咱们这点人你觉得能打得过四旅么?”
兵变!程海波脑子里嗡了一下:“你敢?”
村里的尸体被抬到村西,堆积如山。
两名战士的遗体被抬走。
“不好了,四旅手枪队从青纱帐中打过来了!”负责警戒的自治军在屋顶扯开嗓子大声叫唤。
院子里站着七八个二营长的心腹,一片枪栓哗啦中,全都举枪对准程海波。
鬼子一向认为安稳的治安区,县城连续被八路偷袭。
在人间走了一遭,却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九营人不多,任务是扼守县城以西的第二道队线。
尘归尘,土归土。
他深知,斩草必须除根,不然后患无穷。
二营长摇头:“你没有那个机会了!”
“再痛苦也不能轻言放弃,说不定还能有救呢?”说完这句话,程海波从屋里走到院子。
一营长放低手中的驳壳枪,枪口对准程海波脑袋。
何根生的医术确实很高,熟能生巧的意思。
“团长.能不能.给我一个.痛快?”伤员用力地抓着来看情况的程团长胳膊,糯糯的声音断断续续祈求。
村里偏僻的院落里。
剧痛让他根本无法站稳,歪倒在地。
至于有多少人能重新站起来,那得看老天爷是不是开眼。
“我是说,如果我们跟着八路继续这样下去,咱们的这些老兄弟,最终会被打光!”
“如果你敢投敌,我弄死你!”程海波面对四周黑洞洞的枪口,仍然将手往腰间枪套上移动。
然后直接向二营长敬礼:“报告营长,八路安插进来的人全都抓起来了”
“呵呵,团长,不是我不信,你睁开眼好好看看,八路偷袭清河县,迟早会被鬼子围剿,这一回,他们守在县城里随时可以开溜,却让咱们在这里跟四旅拼命,摆明是不拿咱们兄弟的性命当回事,是要拿咱们兄弟们当炮灰啊!”
“你凭什么这么说?”程海波大怒。
程海波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