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西西里不少Maifa和山区的农民兵团浑水摸鱼,他们没有革|命的意愿,只顾烧杀抢掠,把局势逐渐推向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事件平息已经是月底,彭格列强硬暂时调停,教会则负责安抚情绪——斐迪南二世拒绝了彭格列和教会提出的会面申请。
玛蒂诺回到家里已经是凌晨,街道已经沦为半个废墟,小房子外的那排女贞树被烧得七七八八,能维持房子的安然无恙已经算是侥幸。
阿诺德大多时候都不在,听到钥匙转动门锁声音时,玛蒂诺赤着脚冲去门口。
男人提着手提箱风尘仆仆,铂金色头发上全是灰,下巴也有几道血印。
见到玛蒂诺后,他放下行李箱,摊开双手,他们久违的拥抱。
已经没了睡觉的功夫,也没人提念故事的事。书桌上放着两杯咖啡,阿诺德往玛蒂诺那杯里加了牛奶和方糖。
“斐迪南二世不该拒绝会谈的。”玛蒂诺捧着咖啡往嘴里灌,“我原以为他对政治很敏感,但并不是那样,某些程度上说,他软弱得过分。”
“所以西西里才会是一切爆发的地方。”阿诺德说。
“Giotto说你安排了今天的会面,对方来自那不勒斯。”
“洛萨利诺·皮诺。”阿诺德端起咖啡,“来自那不勒斯的自由主义者,他们为明年初的西西里起|义谋划了很长时间,Giotto有必要提前了解情况,不管他最后选择投身其中,还是拒绝参与。”
玛蒂诺有些心不在焉,说起另外的事:“这很荒谬,庇护九世想让我回到罗马帮他分担压力,明明在之前他还一
直询问我什么时候结婚,这个时候他又绝口不提了。”
“别去教皇国。”
“我知道。”
“现在是你利用他名声的时候了,玛蒂诺,觉察到不对立刻去教会,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他们不会闯入教堂的,至少现在还不会。”
“我知道。”玛蒂诺停顿了一下,“你还好吗,阿诺德?”
“我没事。”
“别骗我。”玛蒂诺放下杯子,把人带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你过来,躺着。”
阿诺德任凭他拉着自己,玛蒂诺让他躺在自己膝盖上,温热的手指在发丝间轻缓揉捏。
红发青年的头发又长长了,他依旧不太会打理,阿诺德不在的时候全由特蕾莎梳好,在后颈束起来。一低头,火红的长发就会垂到阿诺德脸侧。
“放松点,阿诺德,你得好好休息。”
教会的工作让玛蒂诺对如何舒缓疲惫分外熟稔,他的声音放得轻,像是春天微风吹过女贞树时响起的阵阵风铃。
手指一点点抹掉阿诺德下巴的血渍,玛蒂诺弯着眼睛:“你也应该找时间来教会的,彭格列好多人都会来这边休息。至少在教会,还能看到干净的蓝天,清澈的海面,草坪的鸽子没有半点忧愁。”
阿诺德知道他的心情肯定是一片空白,因为自己已经感受到了汹涌到快要窒息的情绪。
而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会让玛蒂诺更「空白」。
好在他并不用自己承担这些。
阿诺德缓缓合上眼,挪着侧过身,鼻尖贴在玛蒂诺小腹。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在卡塔尼亚城堡那晚,我带你离开了西西里,会不会好一些。”
玛蒂诺:“你会把我带去哪儿?”
“不知道。”阿诺德说,“我认知中的每个地方都不会安稳,普鲁士或许会好一些,因为我熟悉那里,你也知道地址。”
“其实我查过那个地方。是郊外,离公路很远。阳光足够温暖,草地铺在小丘上起伏,接着是一大片森林,要送信的话都得费很大功夫,所以我才决定不追究你不回信这件事了。”
阿诺德不记得那个房子的模样,也不会说,其实在那个小房子下面挖出了一个地下室,数不清的人死在里面的隔间,其中一个是他的老师,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起风了」。
但那个地方确实很安全。
玛蒂诺还在说:“等西西里暂时安定,我会带Giotto去梵蒂冈,如果他真的能带来「奇迹」……我找到了必须得找到的东西……之后……”
后面的话阿诺德没听清楚,他已经很久没休息,神经一直绷紧。这个冬天实在糟糕,雪球不讲道理四处乱滚,人类光是应付都困难,保持体面更是天方夜谭。
在梦里,他似乎真的回忆起了普鲁士的那间小屋。
阳光足够温暖,草地铺在小丘上起伏,远处是森林,风吹过的时候,一大群鸟类腾空蹿上云层。
他在那间小屋
里,书桌上放着热腾腾的咖啡,手边是保存得很好的来信,有好多封,足够他看到战争结束。()
虽然他也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结束,这一切已经如此混乱,而真正的战争其实还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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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诺德醒来,沙发边站着一个黑发青年,玛蒂诺正在小声和他说话。
“Sivnora。”阿诺德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