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正溪大方道:“恭喜你,现在这老头归你了。”
第一把而已,他本来就是故意输给梁靖的。
丁俊将王大军的卖身契递了上来,王大军抢着去接,丁俊狠狠瞪了他一样,最后递给了宁明歌。
王大军讪讪地看向宁明歌,寄希望于宁明歌的心软。
宁明歌当着他的面,认真将王大军的卖身契折好,随后塞入梁靖怀中。
宁明歌可丝毫不信任面前的老赌徒。
石正溪:“接下来,我们来谈谈第二句。你们成婚那日,那株红珊瑚树,听说可是出尽了风头。
就赌这个吧!”
这种红珊瑚树,是石正溪心里的一根刺!
石正溪今日就要把这刺彻底拔出!
梁靖皱着眉,“红珊瑚树我赠与了明歌,那就是明歌的东西。
不能拿来赌!”
石正溪没有因此放弃,转而看向宁明歌:“既然红珊瑚树的主人现在是你,那是不是只要你同意即可,这里是我的赌注,一万两。”
十万的红珊瑚树,石正溪却只下了一万两赌注。
这完全就是强买强卖!
宁明歌紧盯着他的表情,想要从他脸上揣测出点什么。
石正溪点名要红珊瑚树做赌注,真的只是因为表面上流露出的那点不甘心?
红珊瑚树在宁明歌新婚第二日,就已经摆在厅堂向梁家的亲朋好友们展示过。
这是过了明路的东西。
梁靖若是输给石正溪,只怕明日整个顺天都会知道梁靖好赌。
流连赌场,将新婚贺礼红珊瑚树输个精光。
可现在石正溪是拿着王大军的性命在要挟他们。
若是不同意,他一定会和刚才一样翻脸。
宁明歌:“那红珊瑚树做赌注可以,你若赢了,明日我就将红珊瑚树送到梁怀之那里。毕竟当初这株红珊瑚树,本就是舅舅从怀之那转手买来的。
你替梁怀之出头,是讲究朋友义气。
我和梁靖作为他的兄长和嫂子,也不能夺人所好。”
石正溪嘲讽道:“你的场面话都说得那么漂亮了,我要是不同意,岂不是坏了和怀之的情谊?”
石正溪当然知道,宁明歌是在替梁靖找退路,他乐见其成。
石正溪顺手挑拨道:“看来你的妻子,并不看好你,急着帮你找补呢!
我的目标是红珊瑚树。
别的账,我们下次慢慢算!”
石正溪将骰盅挪到自己面前,这次他连着摇了几下,这才停下来开盅。
四五六!
王大军无意识兴奋道:“真是可惜了,这把只比大小点数,不然还是个大顺子!”
石正溪对王大军得意一笑。
王大军尴尬地摸了摸脖子,才反应回来自己是梁靖这边的。
哎,谁叫他们把他的赌瘾都勾起来了!
梁靖挪过骰盅,开始摇盅。
骰子在骰盅里发出清脆的声音,
开盖,四五六!
王大军两眼放光:“一样大!再来!还有机会!”
石正溪也很意外,挪过骰盅再次摇了起来。
这次摇了个五五六。
王大军的气势一下就灭了。
梁靖想要赢,只有摇出五六六、六六六两个数。
这是要输了?
梁靖的反应倒是很淡,他依旧开盖很快,揭开居然是六六六!
石正溪直接气地站了起来,“你和我扮猪吃老虎?”
把把都比他大一两点,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之前梁靖不肯和他赌,不过是在装腔作势,引他上钩!
梁靖没说话,而是盖上骰盅,再次摇了起来。
这次他没有急着开盖,而是先报个数,“一二三,顺子。”
开盖。
果然是一二三,顺子!
王大军惊呼:“你会控骰子!”
梁靖又开了两把,没有一次失手。
他看着石正溪道:“所以,还要赌吗?”
梁靖的骰子,是在酒鬼养父的拳打脚踢中练出来的。
他的养父不仅好喝酒赌博,还不止卖过他一次。
他在赌场中生活了几年,开始是赌场的跑腿,帮客人倒茶水什么的。
赌徒们见他一个孩子,长得机敏乖巧,时不时摇手唤他:“小鬼,借你的运气,来摇个骰子。”
若是这一把赢了钱,赌徒们会随手散个喜钱。
他每天混迹在赌场,该懂是非的年纪,他先学会的却是摇骰子。
他一次次攒钱赎身,再一次次被养父卖掉。
有时候是因为赌账,有时候是因为一坛酒,一顿饭。
反正他就像鸽子,总会自己飞回来。
直到最后一次,他跟着人牙子到了都察院。
梁靖不想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输。
石正溪那点纨绔公子的手段,比不过他挣命的本事。
梁靖再次强调:“不赌?那我们走了。”
石正溪不甘心!
马上轮到第三局了,梁靖决不能走!
石正溪:“这局算我输!第三局必须要继续,我换人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