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放纵(1 / 2)

庭院中的占风铎还在当啷当啷地响着。

珈宁攥紧手帕,躲在一株郁郁葱葱的树下,阳光穿过枝叶的罅隙,灼烫了她本就嫣红一片的双颊。

她方才是在做什么?

她竟然主动去碰了他的……唇。

曾在她额间留下烙印的唇。

她好像并不后悔自己的举动,只是有些懊恼,怎么就被戚闻渊抓了个正着?

他会不会觉得她太过失礼,没有世子夫人该有的矜持。

会不会在养足精神后,又引经据典地指责她?

复又想着,她方才就不该从房中跑出来。

她就应该正大光明地盯着他,向他解释,她谢三只是觉得他的口唇干裂好是可怜,便大发善心替他润润。

再先入为主,抢在他开口前指责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

现在她又困又累,却只能站在庭院里,实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也不是,她并非偷鸡不成……

珈宁试着用绢帕点了点自己的唇。

温热、柔软、没有因久未进水而生出死皮。

与他全然不同。

他的唇上有些许干裂,透过薄薄的绢帕,摸起来仍有些磕巴。

手帕上的茶水已经干了,因着在那人唇上沾过,淡淡的茶香之外还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木香。

木香像是一层薄薄的雾气,蹭着珈宁唇齿间的缝隙,挤入她的咽喉,再坠向心口。

她垂首嗅了嗅绢帕,那股气味似是已经消散在风中。

任凭她如何努力地耸鼻,都只能无功而返。

她怅然若失地在空中胡乱抓了一把。

却只抓到夏日热乎乎的风。

待到她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做什么,赶忙如烫手山芋一般将手中的绢帕扔了出去。

谁知绢帕恰好落在了来熏风院中送东西的阿婵头上。

阿婵一愣,顺着绢帕来的方向望去。

珈宁与阿婵对视一眼,闹了个大红脸。

她捏了捏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微微昂起头,装作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阿婵姑娘,可是侯夫人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阿婵毕恭毕敬地将头顶的绢帕还给珈宁:“回夫人的话,侯爷与侯夫人从库房中挑了些药材给世子。”

珈宁接过绢帕,一把塞入袖口:“待世子醒后我转交给他。”

复又柔声问道:“还有什么话要传吗?”

阿婵摇摇头。

珈宁有些意外,世子昨夜里那般凶险,侯爷与侯夫人不说来熏风院看看他,竟是连一句关心之语也没有吗?

珈宁蹙眉:“当真没有?”

阿婵垂首:“奴不敢隐瞒。”

珈宁撅了撅嘴,想起那次在街市上听到的流言,冷声道:

“没有就没有吧,东西我替世子收下了。”

待阿婵走远后,珈宁暗自思忖,戚闻渊在永宁侯府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

申时三刻,熏风院。

戚闻渊醒了。

但他不愿睁开眼。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样舒坦的好觉了。

自十多年前开始,他便整日将自己绷紧到极致,不敢在床榻上多歇一刻。

生怕耽误了读书、耽误了公事、耽误了本不用他一个人扛下来的永宁侯府的前程。

即使是休沐日、即使是新婚的第二日,他也会在晨光熹微之前起身。

午后的日光越过屏风落入床榻,烘烤着鸳鸯锦被上似有若无的花果香。

许是因为这股带着热意的甜腻太过醉人。

又或许是因为生死一线间,戚闻渊心中那根弦终于松了下来。

他头一回放任自己窝在床榻间闭目养神。

真定县突发暴雨,圣上特许他们一行人在家中歇息三日。

他难得忙里偷闲。

戚闻渊静下心来。

不去想真定县的巨贪,不去想都察院中的奏折。

耳边有并不吵人的蝉鸣。

有风吹过珠帘时哗啦啦的响动。

有手掌摩挲锦被时的沙沙之声。

还有珈宁平缓安稳的呼吸。

他学着她的频率吸气吐气,两重呼吸声在某一刻合二为一。

戚闻渊忽然伸出手去,轻轻搭在少女的腰腹处。

珈宁身上裹着他盖惯的莲纹锦被。

他的手指于锦被的莲花纹样上游走。

从花瓣到花蕊,再滑向花梗。

他闭着眼,极轻极轻地在她腰腹处勾勒一朵亭亭玉立的莲。

忽听得珈宁轻轻“嗳”了一声。

戚闻渊赶忙收回了手,端端正正地交叠于腹前,手肘却是不小心碰到了珈宁的肩头。

“谁呀……”

珈宁翻了个身,手臂恰好打在戚闻渊的腰间。

她迷茫地睁开双眼。

二人俱都不甚清明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又霎时间移开。

戚闻渊咽了咽喉咙,一把抓住珈宁的手腕,将人往自己怀中一拉。

珈宁身上的温热撞了他个满怀。

既然今日已经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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