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了车,穿过一道笔直狭窄的胡同,眼前豁然开朗,面前是个自带院落的两层小洋楼。
前庭面积不大,但胜在闹中取静,一派幽静祥和,颇有小园几许,收尽春光的遗世独立之感。
程若绵本以为是要去别墅,这时候四下望一望,不由问,“这里是?”
“我自己的家。”
她想起来了,他之前说别墅是他不常去的一个住处。那么,想必这里就是他常住的地方了。
房屋整体装饰风格比别墅还要古典质朴,一进来就觉得心都静了下来。
陆政让程若绵四处逛逛熟悉一下,他自己则脱了西装外套,挽了衬衫袖子去厨房。
他从没往厨房去过,负责为他定制食谱做饭的厨师不免惊了下,“先生。”
“今儿是什么菜?”
厨师双手把菜单奉上。
一年四季,几乎每天都有不重样的当季的菜色。
陆政翻了翻。
倒是没有奇怪的食物,也没有冷盘。
“加一杯热牛奶。”
“好。”
他没再多说,放下菜单离开。
饭做好端上餐桌,陆政去找程若绵。
她正背着手在二楼走廊看挂画。
陆政走过去,捞过她的腰把她合到身前,低头吻住。
开胃菜一样简短却缱绻的一个吻。
到餐桌前,程若绵拿起筷子先看了一圈。
陆政一直瞧着她,这时候就笑了一息,
打趣似的,“没有奇怪的食物?”
闻言,她微微愣了一下,不由有几分赧然,说,“你还记得?”
“以后都记得了。”
程若绵又是一顿,默然不语拿眼睛去觑他的神色。
陆政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那双眼,眸色深沉。
-
吃完饭,陆政带程若绵去书房,他处理工作,她随便翻书看。
处理完工作,他去健身洗澡。
换了身儿衣服下来,尚策正好把别墅里程若绵的衣服送过来,程若绵拿了衣服去洗澡。
洗完出来,寻到二楼客厅。
客厅灯光略暗,陆政在沙发里看纪录片。
他穿着黑色的T恤长裤家居服,劲腰塌陷深深倚靠进靠背中,长腿自然敞着,一只手臂闲闲搭着椅背,屏幕发出的淡光映着他的面容。
这模样太有日常感,程若绵呆呆看着。
想起他刚刚说的“以后都记得了”,她心里不禁浮现些许复杂微妙的情绪,几分酸涩。
陆政看到了她,勾勾手。
她去到他身侧,被他圈在怀里。
他偏过头要吻她,这时候沙发垫上搁着的手机嗡声震动起来,一通电话。
老爷子的秘书打来的。
陆政接起来放到耳边。
程若绵不欲打扰他的正事,便要起身挪远一点,还没动,就被他捞了回去,摁到腿上。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听着电话,一边细碎地吻她。
程若绵没像以往一样闭上眼,而是一眨不眨地瞧着他,看他半敛的浓密长睫,挺直的鼻梁,淡粉的薄唇。
跟电话那边说话时,他的手指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脸蛋儿,指腹碾揉过她的唇。
不知他心思到底在哪,是心不在焉地听电话?还是心不在焉地逗弄她?
脑海里浮现这个想法,程若绵陡然惊觉了刚刚自己那复杂微妙的情绪是什么:是占有欲。
她想要占有他的全部注意力,想要独占他如此日常的一面。
这种陌生的情愫让她不安又兴奋。
末了,临落脚,到底还是不安更多些。
挂掉电话,陆政没有再给她反应的时间。
掌心温度惊人,粗粝的触感带来一种充满掌控感的荷尔蒙,程若绵呼吸节奏乱了,有点无措地攀紧了他的肩。
隔着布料触到,她闷哼了声,陆政停下,低声,“怎么了?”
“……有点痛。”
周五晚她喝多了酒,表现得比之前要放得开一些,故而他也没太收着。
可这都过了两天一夜了,不至于还没恢复。
“给我看看?”
程若绵猛摇头。
陆政就笑,不疾不徐地,“怕什么。我早就看过了。”
这会儿再来不好意思,已经晚了。
她还是摇头。
陆政收了手。
但吻没停,辗转着自唇角来到颈侧来到耳垂,含吮住,舌尖拨弄舔舐,耳垂变得又红又肿。程若绵受不住,整个人濒临窒息,一蹭一蹭地要从他怀里逃走。简直像个一蹦一蹦试图从陷阱里跳出来的小动物,陆政觉得好笑,喉间逸出几声闷闷的笑音。
他竟游刃有余到这个地步,程若绵又气又恼地捶打他,被他捉住手反剪到背后,他抱着她起身,把她放到床上。
程若绵立刻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好,如临大敌似的。
陆政单膝跪在床上,轻轻松松把她连人带被子捞过来,压下被子边缘,拂开她鬓凌乱的长发,忍俊不禁似的,“不闹了,亲一会儿。”
“……我……”
“我不做别的。”
他说。